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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为你解读】三本生如何通过的艺术管理专业的面试

　　以下内容是一位申请美国艺术管理专业的学生书写的面试经验教训，文字颇多，需要耐心读完，里面的经验也是超级丰富，可谓是申请这专业同学的经验宝典，那么，接下来一诺小编将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

　　申请背景：国内某三本毕业，T 104，G 1020+3，本科专业拍卖典当。从小没参加过任何超过校内级别的竞赛，没有任何挂的住的奖项;大学期间，没当过学生会或团委干部，没出过国，也没国际交换条件;大二挂了一门英语，大四上学期才过了四级，然后是六级，都是刚刚过线。毕业后在北京做过一年的非职业话剧导演，任某公益文艺杂志编辑、记者、剧评人;做过两年某当代艺术家的策展助理及学术翻译。推荐人除了老板外，还有母校某经济学教授，此外还有一个美国人朋友。
 

　　申请院校： NYU、SAIC、Pratt、BU、Syracuse、IUB、Drexel、SUNY-FIT、SUNY-Buffalo、GMU

　　录取结果：New York University

　　School of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Pratt Institute

　　Boston University (with $ 5,000 per semester as TA)

　　Syracuse U (waiving 60% tuitions and fees as RA)

　　IUB (with $ 5,100 in all)

　　SUNY-FIT

　　SUNY-Buffalo
 

　　从9月开始，我连着四个月每个月各考一次托福，然而直到11月底和12月初的那两次才拿到理想的分数。从12月初到1月1日寄出第一批申请材料，我的美国艺术管理专业留学准备过程仓皇且局促。申请环节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加之考研迫在眉睫，重压之下，不得已暂辞工作，此时距2013 年考研已不足两周。
 

　　当回首整个为了求学而准备的过程的时候，太多的辛苦没有必要流露。总而言之的心得有以下：
 

　　对于出国申请而言。所谓实力过硬，绝对不是在图书馆泡了多久，每天学多少个小时就能具备的。实力的最大成分就是运气，换言之就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实力的另一主要成分就是天赋，这其实是一颗心，是否拥有一颗相信世界的透亮的心很重要，是否种下一颗为着全人类的文明而奉献的心很重要。实力中最不重要的部分是知识，知识是最简单易得的事物，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东西，别人告诉你你就知道了，知识是气球里的空气，你的知识越多，不知道的东西就越多，越容易陷入知识的深渊里，我也常常受困于此。这个世界的层次有很多，但是总的概括起来，无非是四个层次：物质层、精神层、能量层和暗物质层。四个层次依次向下包含，而物质层是最底层的，知识就在这里。站在精神层上的人可以宏观地理解一切知识，天赋就在这里。而罕见的能在能量层上思考的人，则能够穿透一切精神，命运往往就在这里。除了以上所讲的思考能力、洞见层次之外，出国申请难于考研的部分就在于须要做到“没有短板”。换言之，“没有短板”是在“运气+天赋”之外的必备实力。这包括：考试成绩(T在100以上基本上就可以无视语言的requirements了，G够用就行)，GPA(最好不要低于3.2，3.6以上才能拿大奖)，推荐信(不在乎名头有多大，在乎怎样从结构化思考来写推荐信)，作品集(不在乎有多么完美，但是一定要表现出你是怎样的人)，文书(不在乎你有多么牛掰的经历，但是一定要闪现出人之为人的精神光辉，以及体现出上文所提到的思考层次)，套磁及面试(不一定要多么亲密的鸿雁往来或者谈笑甚欢，但是一定要做到不卑不亢)。对于关乎文字的东西可以总结四点经验：第一，西方思维，一定要用西方思维，千万不要用生掰成语和拈来的Chinese old sayings，一定要区分好逻辑和抽象，中国思维的语言老外完全听不懂，真的听不懂;如果一定要用maxim，也请一定要引用Shakespeare或者Bacon、Hamilton，Homer也可以，别人的就省省吧。第二，礼貌，一定要watch your manners，尤其是套磁和面试的时候，一定要注重礼节，恭维、敬语、思慕、签时等等，该有的一个都不能少，面试时不要张口就是I……I……I……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外国人对中国的印象都是“马葛尔尼必须下跪”的“礼仪之邦”。第三，细节，细节，还是细节，细节意识要贯穿整个申请，无论是稿纸、信封、签名、网申、邮寄、email各种环节，细节绝对决定成败啊，非常关键啊，外国牛教授赶脚着都是土相星座有木有啊。第四，坚持DIY!!!真心建议各位看官如果要出国的话，一定要DIY，千万不要花冤枉钱找中介，有那个钱就去请你们学校的前辈师兄师姐吃饭取经，或者请我喝茶清谈啊，怎么花都要不了大几万啊!
 

　　以上就是这数个月来的一点心得。个中曲折艰苦，孤寂踯躅，不足为外人道也。倒是一些面试经验，撰文记之，希冀能对后来人有些许帮助。方慰余心。

　　1月9日晚10点30，迎来了第一次面试，是BU的面试，电话，我打过去。
 

　　坦白地讲，这个面试我没有认真准备，主要是中介给准备的问题都太水了，根本没有思考的价值，搞得天真的我还真以为这些学校都会上来就跟你打哈哈，问你乱七八糟关于天气、城市、生活癖好的问题。没错，面试的很大部分是考察你的语言能力，这点毋庸置疑。但是更关键的还是个人的思维能力、应变能力、交流能力以及是否十分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这点我会在GMU的面试里详述)
 

　　BU的小秘上来就问我，Tell me more about yourself. 这个问题我的确有所准备，但是准备得实在是非常简单，等于是把自己的情况基本交代了一下，以致于说到最后被她无情地打断，然后告诉我，她觉得我的托福口语分还是太低了。并且，尽管我的托福写作是满分，但是我得GRE的AW并没有达到5分以上，因此她认为我的竞争力还是太低了。她强调BU的课程会有大量的 paper和presentation，她不希望学生到了BU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她强烈建议我能重新考虑考托福，或者GRE。总之就是各种说法，长达8分钟地告诉我：你弱爆了。(面试的前一天我刚把其他的申请材料寄过去，DHL最快也得三天，所以我十分确定她肯定没有看过我的任何申请材料，除了分数。面试后她写信告诉我，我的小分不达要求，是不可能进入下一轮审查的)
 

　　我个人认为她实际上是婉拒。于是第二天，我决定写信给系主任，于是第三天得到答復，仍然是这个小秘，她说good news是我不需要考托福了。但是我必须重考GRE，因为我的AW部分太低了。

　　那么我就认为，我基本上可以跟BU说bye了。

　　1月28日晚12点，UB的面试，skyoe视讯。
 

　　Buffalo的这个专业开设时间并不长，只有7年历史。但是他们对每个学生和老师都很关照，感觉很温馨就对了。面试我的是系里的三个教授，其中有一个德国的，一个斯洛文尼亚的，异国教授的口音有点令人郁闷，不过还能忍受。刚开始出了点小状况，skype网速不佳，导致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们能看到我的影像。于是后来就变成他们打给我手机，然后看着我的影像进行面试。他们问了我三个问题：
 

　　1、为什么选择UB?

　　2、知道不知道他们专业教学的特点?

　　3、是否对艺术政策的制定感兴趣?

　　好在难度都不是很大，我准备得很充分，而且教授们都十分和善，非常亲切。
 

　　UB面试完三天后AD就来了，效率惊人。可惜这个项目比较穷，没有任何奖学金。后来我有争取，也没能申请到。他们催得比较急，2月15日前给答复，没办法我后来只能忍痛拒掉了他们。

　　2月2日，IU-Bloomington的offer来了，带了5100美刀的小奖。

　　没有面试。这个也令我困惑……没有面试的会不会是水录?我很担忧。

　　2月11日晚12点，大年初二，Pratt的初面，skype视讯。
 

　　面我的是一个美国金发大美妞，是11级在读的学生，专业小秘，地道的纽约口音，语速超快。她应该是在网上找了一个question list，然后对照着list挨个儿问我问题……奇葩的是，她的这个list估计跟我找到的是同一套模板，就连“你准备为这个项目作出哪些贡献”这样的问题我都有准备万全，所以面试十分顺利。她的问题多达15个，面了整整一个小时。问题列表如下：
 

　　1) Introduce yourself.

　　2) Why are interested in our program?

　　3) Why you want to study at graduate level?

　　4) What’s your great strengths make you to be an ideal candidate?

　　5) What do you hope to gain from our program?

　　6) What are your career goals in the future?

　　7) How do you feel your undergraduate studies have prepared you for this program?

　　8) Describe your past work experience.

　　9) What’s the most recent research you conducted? (Or professional achievement)

　　10) What contribution do you plan to make to our program?

　　11) What do you do in the spare time? Do you have any hobbies?

　　12) Tell me about a time you assumed a leadership role.

　　13) If you implement your Capstone project, which topic or theme would you pick up?

　　14) Let me introduce our class schedules, would you have any problem on it?

　　15) Do you have any question to ask me?

　　我一边念答案，她一边敲键盘，把我的答案写上去。我估计这个文本最后是要给系里先初审的。果不其然，两周后收到了二面的通知。
 

　　2月14日早5点20，SAIC的面试，skype音讯，他打给我。

　　过年放假，等到我预约的时候，已经只能到芝加哥时间的下午了。于是我凌晨4点爬起来准备的面试。美国人相当准时地一份不差地打过来。邮件里说可能是10-15分钟，实际上只面了9分钟。教授语速超快，听得出很赶时间。他就问了我两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选择SAIC?这个准备十分充分，答得不错。

　　第二，以后的硕士毕业论文准备写什么?这个问题说实话没太仔细考虑，我心想“我不是得去你们那儿学了才知道么”，不过我没有这么傻逼地说出来，于是我跟他阐述了一些我的工作经历和在工作过程中的研究兴趣。以及现有的研究素材和条件，表达了一下未来我可能研究的方向。说完之后我对这个学校还是肃然起敬了，他们这个专业要求必须有两篇毕业论文才能毕业，看来果然是够专业。

　　想一想这个学校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的中央美院的“前身”了，因为中央美院的奠基人之一的闻一多先生就是毕业于这里的，真是牛逼烘烘啊。
 

　　2月23日晚12点，GMU面试，电话，我打过去。

　　GMU可能知道的人不多，George Mason U，在华盛顿附近的一个小镇，真的是非常小的小镇啊!Google街景上都没有数据……学校排名一般，但是潜力不错，选择这个专业主要是看在他们牛逼的系主任，以及它设在艺术学院下面的，想必能更侧重艺术，而不是管理。然而，面试即将打碎我的幻觉。面试我的正是那个拥有40多年艺术管理经验的牛逼系主任，之前的邮件里告诉我这个面试将持续40-60分钟，我心想难道老人家语速太慢、废话太多，为何要面这么久。为了表示尊敬，我要求打给他，而他非常礼貌地准时守候在电话旁。系主任面试果然出手非凡，直接废掉了我所有准备的问题，他直接告诉我，为了避免我的紧张，先从我向他提问开始，于是我把准备好的提问抛了出去，了解了一下他们的班级规模，导师辅助和推荐，以及未来的实习机会等等。轮到他问我的时候，我顿时感到有一种在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那种场景：前辈对不自量力的晚辈说，“我让你三招，你只要能接我一掌，就算你赢”。那种霸气360度狂喷啊，各种牛逼金光闪闪啊的赶脚。
 

　　系主任说，我给你出一道题：“如果你是一家剧院的管理者，拥有资金支持，你将如何制定剧院的发展预算?”

　　我登时就傻了，忽然各种慌张地找纸找笔，准备画组织结构图。我真的是一点点剧院管理的经验都木有啊……都木有啊……然后我说give me a pause，他说 sure。

　　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面试最考验人的地方，除了语言的基本能力之外，应变能力、逻辑性和条理性，甚至语言的丰富与多变性，都是考察范围。这就不仅仅是对英语的要求了，更是对汉语的文法素养，逻辑思辨和结构性思维的能力的一个挑战。
 

　　短暂的准备之后，我首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这个资金是需要自筹，还是政府提供。他十分赞赏我的这个问题，夸奖了半天，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接着他又给了我更多的细节条件。然而我被他的糖衣炮弹弄得有点思维混乱了……接下去一直没能好好地调整过来状态……哎，我是个内心脸皮极薄的人，只能在对抗中遇强则强，面对赞美真的是毫无抵抗力……于是，我后面的回答显得逻辑不完整，前后还有矛盾之处，最终只得以失败收场。不过老人家仍然和蔼，告诉我这些正是我需要在GMU学到的东西，让我不要灰心丧气。我接着问了一下奖学金的事情，他说第一学期肯定不会有的，但是从第二学期开始，只要GPA在B以上，都能得到奖学金。然后?估计应该不会有然后了吧……
 

　　2月25日，考研初試成绩出来了。

　　政治 59; 英语一 75; 专业一 117; 专业二 128; 总分 379

　　专业二的导演构思总算没有让我失望。熟悉中戏判卷流程的人应该清楚，每一份卷子都是经过6位专家分别打分，最后取一个平均值。因此分数充分反映了我的艺术才华受到专家肯定的程度。这个成绩进入复试应该问题不大。不过中戏的导演系竞争太激烈，每年只招1-2個人，报考都是数以千计的……毕竟那些牛逼闪闪的明星和影视、舞台艺术家的成功和夺目在那儿摆着呢……我对自己能够杀出重围并不抱太大希望。不过这个结果着实是让我喜出望外，毕竟，出国神马的都是备胎，中戏才是最初的梦想啊。
 

　　2月26日，Syracuse的通知来了。

　　先是系主任以个人名义祝贺我被录取了，并提供一个为期一年的RA position，问我是否有兴趣。正式的邮件要稍后才能到。同样是没有面试，以致于我觉得是不是又是水录?!纠结啊。但是SU的校园真的是……我喜欢古堡范儿!!!
 

　　2月27日晚11点，Pratt二面。
 

　　Pratt的二面本来还挺让人激动，不过这个专业是MPS学位，就让人比较郁闷了。MPS的全称是Master of Professional Science，说白了就是一个职业教育培训，相当于国内的专业硕士或者在职硕士，美国人是很少申请的，所以多数都是亚洲人。很多本科没在艺术院校呆过的同学会倾向于申这个专业，可能抱着研究生转向艺术研究和管理的美好憧憬。的确，在中国，最接近西方教育的恐怕就是高等的艺术院校了。艺术院校里远不像综合院校那么容易转专业和辅修，拼的都是人之为人的那点天赋和才华。所以，就算进了Pratt，也还是和艺术无关。不过，无所谓吧，我也是用它来保底的。
 

　　面试我的是一个标准的美国胖教授，口音极为地道，听起来非常舒服，交流得很畅快。为了一些基本的诸如“为什么要读硕士?为什么选Pratt?知道这个专业是干嘛的吗?知道我们的上课规律什么的吗?”的基本问题之后，他跟我说“可能你会觉得很有趣，这就像你打游戏一样，我现在是第二关的小 Boss……”，他这句话说完我就乐了，我说那我是不是得攒个怒气值，憋个大招神马的?然后他就灰常开心地笑起来，问我平时喜欢玩什么，我说无非是PS和 PC，Square Enix和EA，然后他就一副调皮的样子，然后接着说“扯远了，继续说我们学校”，接着他就开始介绍学校的情况，课程设置神马的。这个专业是周末上课，平时都空着，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每个学期只有10节课，最后毕业的时候可以做一个研究项目叫Capstone Project(论文、展览或者任何形式的研究和实践成果)。
 

　　我问他，“你们学费这么贵，每周课还那么少，我为什么要去你们学校?”，这哥们就跟我说了一句话“Because we are at New York City!”。我瞬间石化了，的确，这句话杀伤力太大了!!!我必须承认，纽约是所有外星人最想摧毁的唯一一座人类城市(二次元世界还有东京)，纽约是整个人类群族一切智慧的结晶，纽约是全世界各国各民族文化的唯一交汇点，甚至是整个宇宙中所有智慧生命的文明重镇。能够去纽约，就意味着我将站在一切人类抵御外星人进攻和阻挡一切地外文明对本星球文明冲击的最前线!!!我将肩负起保卫全世界、乃至溯至幼发拉底河畔的两河文明以来的人类社会一切文明成果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和历史使命!登时，各种崇高、光辉、灿烂、伟岸的光芒，在我身上交替闪现，万丈荣光。但我还是咽了一口口水，假装轻蔑地说“但是你们的学费是真心贵啊亲……”。他忽然严肃起来，除了介绍了一下他们学校的奖学金和assistantship之外，接着跟我说“你无法想象，纽约有着多少机会可以展示你的才华，让你有用武之地;你无法想象，你在纽约能够收获多少知识和灵感;你更无法想象，在纽约学习和生活的所有经历对你的未来将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以你的英语能力和你的教育背景、工作经验，在纽约能够找到非常令你满意的工作。”
 

　　我擦……!!!不要诱惑我好不?!哥是有定力的人……但是被当面夸奖，还是非常不习惯，于是我礼貌地向他致谢，再次表达我对Pratt的倾慕，尤其是对纽约的向往，我说我将为保卫中国文化、以及全人类的文明果实不受地外文明的侵犯而做出应有的贡献，我期待能在纽约与Pratt一起并肩战斗。教授显得非常兴奋，他紧接着说“我会现在立刻写信给系主任，向她推荐你，我们需要像你这样有追求有理想有责任有能力的现代化四有青年，我非常期待能在 Pratt见到你，你最迟下周就会收到系主任或她的助理给你的邮件，恭喜你进入第三轮面试，你将面临的是最后的Boss，祝你通关顺利!”我再次礼貌致谢，面试在一派祥和中顺利结束。
 

　　3月1日晚10点30，Drexel面试。

　　我以为Pratt的保底加上雪城的录取，我就够得瑟了，所以战略上没太重视Drexel，直到听到面试官一句“我们是美国历史最悠久的艺术专业……”，我就坐不住了，浑身一抖，精力集中。在谈话中，我才了解到，Drexel的本专业居然有40年的历史了!对于Arts Administration这样一个新兴专业来说，的确是历史悠久，我估计是仅次于NYU了(我说的是visual arts方面，请申请CMU的致力于Entertainment和申请Columbia U准备从事艺术教育的同学自动无视)。然后我忽然无比后悔自己的战略藐视(毛泽东语录害人害己啊!)，幸亏我身手敏捷，立刻趁教授bla bla地介绍他们专业的时候开始翻看Drexel的官网，以争取在战术上扳回一局。
 

　　教授说他主要希望回答一些我的问题，让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MS和MA的区别，他说他觉得没什么区别，只是MS的课程设置一般更practical一些。然后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打算继续PHD。他问我有没有选好读哪儿的PHD，我说首选必须是NYU，专业和导师我都看好了，现在就得看怎么去修炼和tailor myself了。他说非常好，然后问我还有没有问题，我说我得想一会儿，要不你先问我吧。他就开始问了我一些关于个人经历、本科学习、为什么选 Drexel的基本问题。然后我就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了我工作经历中的一次帮中国美术馆跟Drexel的Pearlstein Gallery交流策展的经历(P画廊就在这个专业的楼下，是这个专业的实习基地之一)。我说那次经历让我很难忘，在从前期沟通、信件往来，到后来的选择艺术家、作品，以及促成了我老板作为唯一一位受邀出席的中国艺术家代表中国在费城参加展览开幕式，再到最终的图册出版、活动总结的这一过程中，我着实看到了Drexel的专业性和敬业精神，我相信Drexel能帮我迈向成功。在我的讲述过程中，尤其是提到我发表的文章、协助的展览和合作过的美术馆、机构、艺术家的时候，教授一直发出awe-struck的连连赞叹，跟中国教授听到某人跟哪个大牌合作过时发出的那种惊奇的感叹的声音一模一样，我觉得很神奇。他们的课程都是在晚上6点到10点，这个也令人郁闷，一个是下课回家比较危险，另一个是白天的空余时间太多。我问他我白天能干嘛?他说你可以做作业，或者也可以去工作，校内的assistantship能够waive掉60%的学费，不过每年新生里只有4个人才能得到assistant，而且是随着 admission直接发的，由专业里讨论决定，不能自主申请。
 

　　这个学校据说是和隔壁的宾大互认学分……不过不清楚是不是仅限本科。哎，不管了，总之期待有个好结果吧。面试时间不长，大约进行了20分钟，双方对彼此都实在没什么好问的了，就结束了。
 

　　3月6日。果不其然，GMU的拒信来咧。

　　3月7日。BU录取。

　　之前邮件里说得那么坚决，结果BU自摆乌龙，现在又无附加条件地录取，还带奖……我无语。

　　3月12日。纽约大学终于来信了，约在了15日晚上进行面试。

　　3月15日。SAIC的邮件录取来了，之前没有任何的邮件提示，可惜没有任何奖学金，贵的要死。
 

　　如果光从知名度来说，SAIC的确是牛逼闪闪，老牌艺术名校。记得大四那年，我刚有心出国时，一次在7宿楼下与同学避雨时她问起我最想去哪个学校，我当时对申请神马的完全木有概念，但却脱口而出说“必须是芝加哥艺术学院，美国的‘央美’啊!”当时年少，难免轻狂，回到寝室，细看要求才发现自己说大话了。而如今，真的拿到了AD，心情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失落，还很有些对不给奖的耿耿于怀。只好先放一边罢，小小的胜利，带来的不过是片刻闪回的记忆。
 

　　晚上NYU的面试。

　　之前NYU的小秘邮件说的超牛，“申请人打电话给我们系是申请人责无旁贷”。于是，半夜12点半，我准时把电话打过去，开始了面试。我准备的还算充分，但还是被这个系主任问得有点懵。他主要关心我的简历经历，包括我跟国外艺术家的合作情况，参与办展的经历和做公益活动的经历。所以说，对自己的简历一定要了熟于胸啊!如果有编造成分，一定要把谎说圆了才行……当然，从纳什均衡角度来看，说实话是最有效的办法。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问我是选择non- profit还是for-profit方向。在详细了解我的个人经历之后，他开始跟我探讨起我在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什么challenges。我把我的研究过程简单地介绍给他，我提到中国人目前普遍存在的惟利是图的浮躁心态，以及对传统文化的漠视;继而提到了国家对文化产业扶持的虚伪性和多数的非盈利学术机构的生存之艰难;最后提到了关于国内艺术家个人成长的跳跃性和非理性因素，多数天赋极高的艺术者在这样的环境下，宁愿放弃成为艺术家的修炼，转而现实地 deign to be designers。他不断地对我的回答表示认可，并表达了他对中国艺术市场、艺术家状态的看法，跟我的很多观点不谋而合。在最后照例地问过他几个问题之后，他告诉我月底之前会出结果。于是我忐忑不安地殷殷期待着。
 

　　3月28日，Pratt第三轮面试(被推迟)。是日，收到NYU的录取，无奖。

　　记得这轮申请最开始申的也是最热切盼望的就是NYU，如今真的看到AD，却难掩几分怅然。录信上平淡无奇地写着“你的申请被批准，欢迎到我们专业”，没有丝毫令人振奋的表述。反倒是SAIC那句“你从你的同辈申请者中脱颖而出，我们将祝贺你的才能和因此取得的成就”，让人更容易心跳加速。
 

　　3月31日，Pratt第三轮面试。

　　Pratt的第三轮面试，终于见到了大BOSS——系主任奶奶。Pratt奶奶在为她的推迟道过歉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把我噎住了，她说：“我十分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要来我们专业?”因为几乎一半以上的课程(经济、管理、营销类)都是我在本科已经学过的。接着她开始耐心地与我攀谈起来，她认为虽然中英文很不一样，学习这些课程或许有助于提高我的英文水平，但是花这么多学费做这种重复学习，显得很没性价比。但是换个角度，因为他们的课程都在周末，而且课业负担小，我又都学过，相信我能够很容易地通过考试，这样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个人的事情。
 

　　我坦言，Pratt相对来说是我用来保底纽约的学校，因为我对纽约的确是十分向往。我说我知道这个专业不大好，相当于一个职业教育，而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课程。所以我觉得自己的竞争力应该能帮助我申请成功，这是我当时的选校策略。
 

　　她问起我还申了纽约的什么学校，我答FIT和NYU。她说FIT不太适合我，但是NYU不错，而且NYU这个专业有为读PHD做准备的课程项目。她接着问到我以后是想要成为学者还是业者?我顿时犯了难，我说我真的太贪心了，鱼和熊掌都想得到。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开始给她讲我的故事：从戏剧到文学，从建筑艺术到当代艺术，从中西方艺术史到东西方哲学对比，再到科学技术和物理生物，以及一切人类不断追求、不断试图寻找的世界的本相……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相谈甚欢，她的渊博也在不断把我引向更宽泛的话题。我提到了马尔克斯、缪塞、加缪和萨拉凯恩，我提到了关于追求与死亡，关于必朽与不朽的辩证……到最后，我说，“你看，我是一个多么不务正业的人啊。”她很兴奋却也惋惜地说，“我知道我们的项目对你来说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来我们这个专业，我保证我们会帮助你实现你想要的事业。这个offer必然是你的，因为我真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你。但是，唯一需要你做的，是选择。”我沉吟一下，说请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于是这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面试终于结束了。
 

　　面试中她嘱咐我把几本她没有听过的书的名字稍后以邮件发给她。在这封短邮里，我写了足足1200字，我把我在面试中未能详述的经历一一陈情，最后请求她批准我转专业。我的同学听说我这么写都觉得我疯了，这有点“自杀式”的冒险。向一个系主任——在她还没给发正式offer之前——就提出转专业……这个风险可想而知。但我还是那么写了，我当时想：拒了就拒了。

　　写完的当天，没有回复。
 

　　第二天，仍然没有回复。我想被说着了，估计是默拒：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太靠谱儿。
 

　　第三天，4月3日早上醒来，我习惯性地查看邮件，一封回信静静地躺在邮箱里。欣赏清楚地写着：“我希望能给你的勇气更多的鼓励和机会。我已经把你的材料转递给你想去的MFA专业的系主任，她向我保证会认真地审阅你的材料。同时我也为你保留我们专业的位置，你可以随时选择接受我们的邀请。无论结果如何，让心灵的选择指引你通向未来!现在，我和你一同要做的，就是等待。”
 

　　我看到这封信简直热泪盈眶了，不在乎我能否真的成功转专业——这个结果已经不重要。单单是这种被一位老师欣赏、肯定并激励的感觉，就足让我心潮澎湃，难以平复。瞬间里，数载寒窗的一幕幕求学生涯在我脑海浮现：我从小就是一个坏孩子，小学到初中在班里名次中等，不上不下，还总爱上课说话，一张口就是管不住的话匣子，为此常被老师扇耳光;因为不喜欢老师和学校，我经常逃课去网吧玩网游，为此还丢过一辆新买的自行车，这事后来成了我多年的心病，因那年月自行车还算个大件，所以每每数落起我，这事都得被我妈拎出来念叨一番。学校里，同学们也爱欺负我，因为惟独我最不听老师的话，师生共愤。就这样，学校暴力加身着长到高中，直到身高体壮得让老师不敢下手，这反倒让我更加猖狂，变本加厉地玩游戏一周通宵四次，上课一般都是睡过去，连书都不看，更别提与老师的互动交流，因此气得我们那位从美国回来的英语老师常常摔课本，强烈要求我的当面加书面道歉。自此，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从中等到垫底，然后是一直垫底，永远的倒数第一。为了不再垫底，我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实际上并不奏效，名次就像岸上的鱼，摆了几下尾巴，就又不再动弹了。高中三年也是转瞬，于是高考就顺理成章地失败了。我进入一所三本院校，但我却并未以此为耻，反而深深地有几分庆幸。我在大学期间也没有好好学习，我的专业是十大垃圾专业之首的经济管理类。好在考试内容并不复杂，于是我把全部的身心都扑在了学校社团活动里，但是也没能混进团委和学生会。大学四年，我过得是浑浑噩噩，倒是把一堆小时候没玩通的游戏玩通了，练了几个网游大号，结识了三五个好朋友……一直想着，以后再说，再说再说到毕业后才发现，三本的文凭真的找不到工作。加之我的英语一向很差，我是大四那年12月才勉强过了四级，后来6月又侥幸过了六级，但是毕业后又不奔外企，也进不去国企，英语还是没用的。碰壁过很多次之后，在一个公益杂志里和一群文艺小青年厮混，看戏、听歌、弹琴、写作，就这样义务劳动了快两年。再往后，去了一个艺术工作室，给老板打打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直到今日。在我所有的经历里，老师的肯定和鼓励一直都是缺位的。当然，老实讲，我也的确乏善可陈，连我自己想找到某一两处优点来夸奖一下自己都感觉困难。当然，高中时高贵冷艳的语文老师倒是常以念我作文的方式给过我鼓励，如今想来，亏得她才给了我为数不多的关于坚持的信念和傲骨……只是以现在的眼光看来，那时的文字稚嫩且矫情。时至当下，竟得到一位异国他族的拿着PHD学位的教授的支持与鼓励，怎能不让我心中涌起激动莫名?我朋友提醒我，这只是外国人的友好和礼貌罢了，不能作真的。我也很清楚这点，毕竟结果如何尚不可知，在没有拿到offer之前，我的丝毫兴奋都显得矫情了一些。但我在意的，不是一纸录取，而是她对我的关心，她对我的前途的真切的关心。很遗憾，在此之前，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老师，也一直不相信老师会关心学生。所以我感动。感动于这样一个外国的教授，开始让我有理由在下一个教师节的时候能够留一点时间，思考和回忆我的老师们。只不过，那是后话。
 

　　4月11日，早已注定的Pratt录取却姗姗来迟。同日，交了NYU的deposit，提交了I-20的申请。
 

　　下笔时已经是4月12日，离所有学校的最终截止还有3天。没错，我从了NYU。然而，就在这一天，我忽然觉得很难过，很沮丧，很失落，忽然不想出国，忽然觉得一切读书都是水，还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无。曾几何时，为NYU三个字母心动，为拿到SAIC的录取而激动不已，为考研过线而终觉夙愿将圆。但是无尽的选择、比较终于消磨了我的斗志，锉平了我的锐气。愈是深入研究就愈是难以割舍，愈是难以割舍就愈是容易背道而驰地走向虚无。在这个十字路口，我顿感迷茫，四肢乏力。人说多巴胺这个东西，说没就没了，一旦没了，整个人就会失去生存的意义，因为一切刺激、喜悦都无法唤起内心的激情再次澎湃。我在这一天，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多巴胺停止分泌、并从身体的某处离席而去的感受。我担心，我非常担心，只好鼓足勇气，一定要给自己留下永恒的遗憾与追求。
 

　　4月15日，中戏复试体检。同日早上9点，FIT的cold call，但是没接到。
 

　　4月16日，中戏复试笔试第一轮。

　　真的没想到，复试的笔试难度这么大!理论明显比初试难了至少三个档次。重点考查的是导演理论与表演理论的综合理解，其关键还是在对风格体裁感的把控以及对艺术完整性的认识。我初试完就再也没看过理论方面的书，这难度直接把我吓尿了。囧。
 

　　4月17日，中戏复试笔试第二轮。
 

　　4月18日，中戏复试之面试。

　　我想这关才是复试的最重点吧。不得不承认，这是我个人历史上经历过的最为壮观的一次面试。在中戏4楼排练厅里，10位导师一字排开，一眼望去，中戏的副院长、北京人艺的副院长、国话副院长以及国话五大导之三，以及导演系全体重量级导师赫然在列，气场不可谓不强大啊。我基本上没有一个问题能被容许完完整整地回答清楚的。我的逻辑、分析、思考、准备在导师们看似无意地岔开话题之间，全部土崩瓦解，游忠散勇，不值一晒。面前这些个我只见过印刷体海报的名字们，此时都从想象中走出来，活生生地坐在那里，问得我无言以对。我脑子里时刻谨记着“不准提契诃夫!不准提梅耶荷德!不准提奥尼尔!不准提易卜生!不准提莎士比亚!”，然后跟老师们玩起来推手“太极拳”。好在老师们并不太为难我，20分钟时间到，总算是微笑着把我送出考场。场外的监考老师看我出来，一个云手，“爷们儿，请~!”我一甩风衣，迈开方步，径自下楼去了。

　　老师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线索。是祸是福，随它去罢。
 

　　4月19日，中戏复试之英语。

　　相比之下，英语口语听力测试的确非常简单。随便跟老师们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的，感觉总共3分钟不到，老师就很满意地让我拿着准考证离开了。门口的监考老师亲切地说，“孩子们，这准考证不要扔啊，回家留个纪念呗。以后你们要是出名了，这都得进校史馆的。”顿时，我把怀里的准考证攥得更紧了些。考试结束，虽然感觉不是特别理想，但是在这个校园里处处涌动的人性的光辉，总让我有如坐春风之感。
 

　　4月22日，FIT口试。

　　上次的来电没接到后，我便写了封信予以说明。岂料今日FIT的系主任打了第二个cold call，搞得我猝不及防啊。电话线路时好时坏，很郁闷的说。她礼貌地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还准备把GRE刷得再高一点。她让我介绍自己，这个问题我太熟了，芭啦芭啦就说完了。紧接着她就问我还申了哪些学校，我提到了NYU和Pratt，我说我被他们……她抢着说“拒了吗?”我说不是，是被录取了。她说，噢，那你答应没?我说已经过了415了，我必须选择，所以我就先从了NYU。她说，那如果我录你的话，你可以改变主意吗?我说这样不好吧，有失诚信。她说好吧，唉，其实我们上礼拜就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我说是啊，但是我12号就做决定了，你们干嘛不早点。她说，我们的学费是全纽约最便宜的哟，你不考虑下改变主意?我说，我知道，而且我对你们学校这个专业很感兴趣，但是我连押金都交了……她说好吧，那再见哇，祝你好运。于是就挂了。之前Pratt奶奶就跟我说过，FIT可能不太适合我，所以我一直也没过多地考虑这所学校。它唯一的好处就在于高知名度、绝佳的location和低廉的学费。

　　回首向望去，美国艺术管理专业留学申请完等待和准备面试的过程，就跟打仗一样，确保弹药充足，外加火眼金睛、身手敏捷是最克敌取胜的关键。任何时候都应当清醒地记着，申请美国院校，是和全世界的学生在竞争。申请成功的原因大多是相似的，而失败则各有千秋。如果你失败了，不要灰心，只要把失败的原因找到，把那块儿“短板”接上，下一次，你将顺利通过美国艺术专业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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